这两天,遵义最大的城投公司,遵义道桥156亿元银行贷款展期20年,利息也从原来的7.5%降低到了3.0%~4.5%,并且前10年仅付息不还本,后10年分期还本。
严格意义上讲,这属于一次“技术性”违约;毕竟是到期了,你没还钱。
(资料图片)
但是,对于当事双方而言,无疑是最好的结果:银行不用计提坏账,每年还有利息收;遵义城投保住了信用,评级也没有降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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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本来是一件不算大的事儿,然而,市场却抛出来一个大问题:
说这话的人,显然只看到了树叶,没有看到泰山;只看到了债务,却不关心资产!就好像只看到遵义欠钱了,却看不到遵义有茅台、有习酒、有高速公路、有财政税收等等。
就拿本次事件主角遵义道桥来讲,截至2022年6月末,遵义道桥总资产为1685.66亿元,总负债858.04亿元,净资产827.62亿元,资产负债率50.9%。
这就是说,遵义道桥资产负债率安全可控,城投公司也好,相关银行也好,长期看都没有太大的风险。
那么,遵义道桥“技术性”违约事件会大面积地蔓延到其他城市,造成地方政府债务危机吗?
答案是:“完全不会”。从三个方面解释下逻辑,分别是城投公司层面、地方政府层面、国家管理层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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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先,从城投公司方面来讲,可以用REITs盘活优质资产。
地方债务压力剧增,根本原因是城投公司大量资金进入到了城市基建项目,比如城市的自来水、道路、公园、防洪等等。
城市的现代化建设需要投入大量资金,然而,地方政府借钱是有国家红线限制,不能够借太多,所以这件事就通过城投公司这个马甲,以市场化运作的方式来进行借钱。
问题是,城投公司凭什么就能借到钱呢?
虽然城投公司本身没有钱,地方政府也没有钱,但是,地方政府有大量的土地,给了城投公司做抵押使用。
过去20年,中国房地产不断走牛,土地也不断升值,城投可以借的钱也就越来越多。
于是,城投过去的发展就形成了闭环:土地抵押借钱干基建,城市越来越现代化进一步促进房价上涨,房价上涨又促进土地上涨。
这个闭环在房地产牛市没啥大问题,但是房子不好卖的时候,土地就会贬值,城投公司就很难再借到钱。
这个时候,城投公司会出现什么问题呢?
城投公司容易出现短期流动紧张的问题。因为借的钱都拿去做公路桥梁、保障房、租赁房建设,城市新区建设等了,还没有收回来,所以短期内无法偿还,上文的遵义城投就是这样的问题。
房地产走弱周期,城投项目回报周期长、沉淀资金多,和融资资金的期限并不匹配的问题就暴露出来了。城投公司稍不留,就容易造成短债长用。
这里一定要注意的是,城投并不是没有资产,而是资产收回本金和收益的周期长,一般都是10年,20年。但是,债务一般都是需要3年,5年就要偿还。
所以,资产和债务形成了期限错配。
这个问题,房产下行周期怎么解决?
这两年,部分城投已经在公募REITs上取得了较好的试点,公募REITs和城投公司的优质资产具有天然的契合性,能够有效的盘活基础设施领域优质资产,创新投融资机制,拉动社会资本投资。
比如,首批上市的9只公募REITs中,有2只产品的发行人(原始权益人)为城投公司,分别是浙江交投和广州交投。
又比如,2023年1月4日,上海城投开展保障性租赁住房公募REITs项目申报发行工作,公司拟选取上海市杨浦区新江湾社区A3-05地块租赁住宅项目、上海市杨浦区新江湾社区E2-02B地块租赁住房项目作为本次项目的首次发行资产。
这是什么意思呢?
举个例子,王五向叶大美借了10个亿,约定3年偿还。王五拿着10个亿盖了租赁房,但是每年收租金,得收到猴年马月才能收回这10个亿?于是,王五把租赁房打包成REITs卖给投资者,很快就收回10个亿,还给叶大美了。投资者呢每年则可以获得租赁房的租金分红,也就是坐着收租。
因此,城投公司通过REITs方式,可以使得资产快速变现,收回成本和投资收益,而不用等到10年,甚至20年后才能收回投资收益,这样大大减轻了城投公司再融资的压力。也就是说有效地缓解了城投公司及地方政府“借新债还旧债”的压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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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次,从地方政府方面来讲,要从融资方转向投资方。
地方政府往往是城投公司的最大股东,其中城投公司控股股东为国资委体系(包含国资委、国资办、国资运营服务中心等)的占比约65%,其次是人民政府、园区管委会以及财政部门,占比分别为11%、10%、10%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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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方政府在早些年因为城市基建、园区等发展的需求,大力发展城投公司,过程中埋下了一些过度扩张带来的债务隐患。
当下,我国城镇常住人口从1.72亿增长到了9.14亿,城镇化率从不到20%发展到现在的65%,城市现代化建设已经基本完成,城市需要有新的发展思路。
春江水暖鸭先知。
有些地方政府已经开始转型,从单纯的融资方转型为多元化的投资方,并且取得了令人惊艳的成绩,跑出了一条可以复制的城投转型模式。
比如,合肥国资委前后大手笔投资京东方面板、合肥长鑫、蔚来汽车等,带动了合肥、安徽的产业发展,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成功,被称为中国最牛风投机构。
又比如,深圳国资委在2015年的“宝万之争”中,化身白马骑士驰援万科,成为第一大股东;深圳国资委在2020年华为危机时刻,再次牵头接收华为剥离出来的荣耀。这些在企业危难之际伸出援手的投资,才是真正的双赢。
2022年,1月20日,深圳所在的广东省正式宣布,实现了存量隐性债务“清零”目标,标志着地方政府债务化解工作迎来重大突破。
地方城投转型,不仅可以优化资产结构,而且响应了国家直接投资的号召,也增厚了地方的财政实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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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,从国家管理层面来讲,引导市场打破刚兑预期。
近期,财政部部长刘昆在接受媒体采访时,特意对城投公司做出过相关回应。刘坤表示,下一步,我们将进一步打破政府兜底预期,分类推进融资平台公司市场化转型,推动形成政府和企业界限清晰、责任明确、风险可控的良性机制,促进财政可持续发展。
刘坤部长的表态,说明了城投公司将来的定位是“企业”,不是“政府”。如此一来,从根本上解决了政府和市场的关系,划定了政府和企业的界限,明确了各自的责任,风险得到隔离。
换句话说,企业的破产并不会影响当地政府的信用,比如,国有企业在我国破产的案例并不少,早些年的火柴厂、棉纺厂等,近些年的东北特钢、华晨集团等。
城投发展这么多年,最为老百姓诟病的一个问题是:
比如,贵州独山县,2018年全县总财政收入10.08亿元,却借款400亿巨额债务打造毫无意义的景观,不办实事,不搞发展。
类似这样的城投,破产也罢。
因此,城投企业将来发展将更加注重项目的质量和投产比,大大减少低效乃至无效项目的投资。当然,投资者也不能再闭着眼投资,而是要睁大眼睛识别风险,盈亏自负。
最后,我们想提醒大家。
世界经济的发展史,就是一部活生生的债务发展史。
全球第一大经济体是哪个国家?
美国,2021年全年GDP超过23万亿美元,比排在第二位的中国加上第三位的日本还要多。
全球负债总额最高的是哪个国家?
还是美国,2022年美债余额正式超过了30万亿美元,负债率高达130%,按照美国3亿人口计算,人均负债高达10万美元。
温和的债务有利于经济发展,温和的通胀有利于社会进步。
所以,请注意,我们应该正视债务,而不是害怕债务;我们应该优化债务,而不是消灭债务!
(免责声明:本文为叶檀财经据公开资料做出的客观分析,不构成投资建议,请勿以此作为投资依据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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